第一章: 我來非為廢除律法
■ 三大啟示：摩西；基督；靈性主義 .摩西 .基督 ■ 靈性主義 ■ 科學與宗教聯盟 ■ 靈性所傳教義 .新紀元
三大啟示：摩西；基督；靈性主義 1. “莫想我來要廢除律法和先知；我來非要廢除，乃是要 成全。我實在告訴你們：就是到天地都廢去了，律法的一點一 畫也不能廢去，都要成全。”（《馬太福音》第 5 章第 17 節 和第 18 節）
摩西 2. 《摩西律法》分為兩個不同部分：在西奈山頒佈的 《上帝律法》，以及摩西制定的民事或禮儀律法。前者 恆古不變；後者則因地制宜，因時制宜。 《
上帝律法》包含了以下十條誡命：
一、我是耶和華——你的上帝，曾將你從埃及地為奴之家領 出來。除我之外，你不可有別的神。不可為自己雕刻偶 像，也不可做什麼形象彷彿上天、下地以及地底下、水中 的百物。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它們。
二、不可妄稱耶和華——你的上帝之名。
三、當紀念安息日，守為聖日。
四、當孝敬父母，使你的日子在耶和華——你的上帝所賜你 之土地上得以長久。
五、不可殺人。
六、不可姦淫。
七、不可偷竊。
八、不可做假證陷害人。
九、不可覬覦他人之妻。
十、也不可覬覦他人之房屋、僕婢、牛驢，並他一切所有。
這條律法適用於所有時代和所有國家，因此具有神 聖性質。其他的則皆為摩西制定的律法，他不得不利用 恐懼來約束那些天生愛惹麻煩和不守紀律之人，他也不 得不與埃及奴隸制度根深蒂固的弊端和偏見作鬥爭。為 了增加其律法的權威性，他必須為這些律法賦予一個神 聖的起源，正如其他早期民族的立法者一樣。人類的權 威須得建立在上帝的權威之上，然而，也只有令人敬畏 的上帝思想才能給那些欠缺道德意識和高尚正義情操的 無知世人留下深刻印象。很顯然，一個能制定出“不可 殺人；不可害人”的誡命之人，是不可能視滅絕為己 任，而讓自己陷入自相矛盾之境地的。所以說，《摩西 律法》從本質上來說具有暫時性。
基督 3. 耶穌來並非要廢除律法——《上帝律法》。他是來 成全它，即發展它，賦予它真正的意義，使它適應人類 的進步水準。這就是為何在這條律法中可以看出對上帝 之責任和對他人之責任的原則，而這正是耶穌教義的基 礎。相反地，就《摩西律法》本身而言，耶穌無論是從 形式上還是從本質上，都對其進行了深刻的修改。他一 直反對濫用形式上的禮儀，反對錯誤的解釋；而他所做 的最激進的改革莫過於提出“愛上帝高於一切，愛人如 己”，
並指出“這就是律法和先知的大道至理”。
耶穌曾說過：“若非萬事圓滿，天地未敢消亡。” 這句話指的是《上帝律法》必須得以圓滿完成，換言 之，就是要讓人人踐行律法，人人得到淨化，力求上 進，而終得其果。否則，倘若它只是少數人，甚至某一 個國家的特權，那麼制定這一律法又有何好處呢？作為 上帝的子民，所有人都會毫無例外地受到上帝的關照。
4. 然而，耶穌的角色並不僅僅是一個除了自己說的話 之外再無其他權威的道德上的立法者。他來是為了實現 宣稱他會到來的預言；他的權威來自於他的精神，也來 自於他的神聖使命。他來教導人類，真正的生命不在世 間，而在天國；告訴他們通向那裡的道路，效仿上帝之 法，並預先警告他們未來事物的發展，以成全人類的命 運。儘管如此，他並未將一切和盤托出，在許多問題 上，他只播下了真理的種子，因為他所宣稱的真理在當 時還無法被世人理解。他言及萬事萬物，或清晰明確， 或隱晦模糊。要理解某些詞彙的隱含深意，需要有新的 思想和新的知識為人類提供解答的鑰匙，而這些思想在 人類思想達到一定的成熟水準之前是不可能出現的。科 學是促進這些思想產生和發展的重要因素；而科學的進 步需要假以時日。
靈性主義 5. 靈性主義是一門新科學，它通過無可辯駁的證據， 揭示了靈性世界的存在和本質，以及靈性世界與物質世 界的關係。它向我們表明，世界不再是某種超自然的東 西，而是作為一種活生生的、不斷活躍的自然力量，作 為一種迄今為止難以理解的各種現象的本源，正因如 此，其被歸入了神奇非凡的領域。基督曾多次提到這種 關係，這也是為何他所說的許多事情至今仍然難以被人 理解或被人誤解。靈性主義猶如一把鑰匙，它讓一切事 物都能得到合理解釋。
6. 《舊約》律法以摩西為化身；《新約》律法則以基 督為化身。作為《上帝律法》中的第三個啟示，靈性主 義並未化身為任何具體的個體；它不是某一個人的教 義，而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靈性通過無數的仲介所傳遞的 教義——代表著天堂之聲。它是一種集體的存在，將一 群來自靈性世界的生靈聯繫在一起，每個靈性都會向人 類傳授其掌握的知識，以便世人瞭解那個世界，瞭解他 們在這個世界的未來命運。
7. 基督說：“我來，不是要廢除律法和先知，乃是要 成全。”靈性主義說：“我來，不是要廢除基督律法， 乃是要成全。”靈性主義的教義與基督所傳之教義並無 衝突，只是後者進一步發展、完善以及清晰地向世人闡 述了基督通過寓言故事傳遞的思想。靈性主義的出現是 為了在預言的時間印證基督之言，是為成全未來之事做 鋪墊。這因而成了基督的工作，正如他所宣佈的，他親 力親為，主導重生，為世間的天國之治做好準備。
科學與宗教聯盟 8. 科學和宗教猶如人類智力的兩大槓桿：一個揭示物 質世界的規律，另一個揭示道德世界的規律。
但兩者皆依循相同的原則，即上帝，故相互間並不會衝突抵觸。 假若兩者彼此對立，必有一對一錯之分，因為上帝不可 能願意去破壞自己的作品。之所以認為這兩種層面的觀 點之間存在著不相容性，皆是緣於錯誤的觀察以及過度 的偏廢所致。由此引發的矛盾使得兩者相互質疑、互不 容忍。
如今，是時候該讓基督的教義大功畢成，揭開故意 蒙在這些教義之上的神秘面紗了；也是時候該讓科學不 再是純粹的唯物主義，而應考慮到靈性的因素；且不再 讓宗教曲解物質的有機與永恆法則了。這兩股相互支 持、共同前進的力量將彼此扶助，彼此依賴。如此一 來，宗教就不必再忍受科學的質疑，它將獲得不可動搖 的力量，因為它將合乎理性，不再反對不可抗爭的事實 邏輯。
科學與宗教直到今天才得以相互諒解，因為在此之 前，兩者都只從自己獨特的觀點來審視問題，所以會互 相排斥。我們需要一些東西來填補兩者之間的鴻溝，這 是一種能讓兩者彼此緊密相連的統一標誌。這種統一標 誌存在於支配靈性世界之規律及其與物質世界之關係的 認識中，這些規律與支配天體運動和生命存在的規律一 樣永恆不變。這一關係一旦得到經驗的論證，便帶來了 新的曙光：信仰轉向理性，而理性在信仰中未發現任何 不合邏輯之處，唯物主義被徹底打敗。然而在這一點 上，就像在其他事情上一樣，仍有一部分人裹足不前， 甘於人後，直至他們被大勢席捲；倘若還有人試圖負隅 頑抗，拒不屈服，必然會被徹底壓倒。這是一場全面的 道德革命，一場悄然發生的、塑造人類精神的道德革 命。經過十八個多世紀的準備，這場革命即將完成，它 將標誌著人類的一個新紀元。這場革命的結果很容易預 見；就社會關係而言，它必將帶來不可避免的改變，沒 有人有力量去反對，因為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是進 步法則，即上帝律法的必然結果。
靈性所傳教義 新紀元
9. 上帝是唯一的，摩西是他派來的靈性，他的使命不 僅是要讓希伯來人知道他，還要讓異教徒也知道他。上 帝藉由希伯來人，通過摩西和先知傳達神的啟示，這些 人的興衰變遷是為了給後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是為了揭 開阻止人類看見神的面紗。
上帝通過摩西傳達的誡命中蘊含了最廣泛的基督教 道德的萌芽。不過，聖經的注釋對其含義進行了限定， 因為若真要全面踐行，它們還無法被世人理解；儘管如 此，《十誡》仍然堪稱一幅光彩奪目的卷軸，是照亮人 類前進道路的燈塔。
摩西所傳之道德適合人類的進步狀態，即所謂的重 生，這些人從靈魂的純潔性而言，仍處於半原始狀態， 他們不明白除了燔祭還可以通過其他方式敬拜上帝，也 不明白他們應當寬恕自己的敵人。無論是從唯物主義的 觀點來看，還是從藝術和科學的觀點來看，他們的智慧 在道德上仍處於極為落後的狀態，如果完全處在宗教信 仰的統治下，他們將永遠不會發生轉變；他們需要一種 半物質的表現形式，正如希伯來人的宗教所具有的那 樣。因此，燔祭會對他們的感官產生影響，而上帝的觀 念則會對他們的精神產生影響。
基督是最純潔和最崇高的道德創立者：福音派基督 教的道德就是要重建一個嶄新的世界，讓世間男女結成 手足之誼；讓所有人內心都充滿對他人的仁慈和仁愛， 讓全人類團結一致；簡言之，這種道德就是要改造地 球，使之成為比現有居住者進化程度更高之靈性的居住 場所。這是進步的法則，其中自然是進步的主體，其具 有自我實現性，而
靈性主義則是上帝藉以促進人類進步 的槓桿。
現在，是時候發展道德觀念，從而實現上帝的安排 中包含的進步了。這些思想必須依循與自由思想——其 先驅——相同的路線。然而，千萬不要認為這種發展可 以得來毫不費功夫。絕無可能！為了讓思想達到成熟， 需要對這些思想進行討論和辯論，這樣才能引起廣大民 眾的注意。一旦人們注意到這一思想，基督道德的美好 和聖潔就一定會觸動他們的心靈，他們會對一門科學產 生興趣，而這門科學將為他們提供解開來世之謎的鑰 匙，並為他們開啟通往永恆幸福的大門。摩西可謂開疆 拓土；耶穌則是繼往開來；靈性主義定當終成大業。 （《一個以色列人的精神》，米路斯，1861 年）
10. 有一天，上帝出於其取之不盡的仁慈，讓人類看 見真理驅散了黑暗。那一天是基督降臨的日子。在那束 生命之光閃過後，黑暗再度來襲。世界在真相與混沌交 替更迭後，又一次陷入迷茫。這時，就像《舊約》中的 先知一樣，靈性開始發聲，並警告世人：世界的根基正 在動搖；免不了雷霆咆哮，轟鳴貫耳；你們要堅定立 場，巋然不動！
靈性主義是一種神聖秩序，因為它是建立在自然法 則基礎之上的，而任何一個神聖秩序都必定有著偉大有 益的目的。你們的世界迷失了方向，科學的發展以道德 秩序為代價，它只給你們帶來了物質財富，卻又重新投 誠於暗黑之靈。基督徒啊，你們深知心靈與仁愛必須與 科學攜手同行。基督的統治，唉！十八個世紀過去了， 儘管有那麼多殉道者的鮮血，統治依然尚未實現。基督 徒啊，請轉向希望拯救你們的主！對那些擁有信仰和仁 愛的人而言，世間無難事。愛使他們充滿難以言喻的喜 悅。是的，我的子民們，世界正在動搖；善良的靈性已 幾次三番告訴你們。既已預知風暴來襲，便應屈讓以避 其鋒芒；要備豫不虞，切勿像那無知的處女，因新郎的 來臨而詫異。
這場醞釀中的革命與其說是物質上的，不如說是道 德上的。偉大的靈性是神聖的使者，他們激發你們的信 念，讓你們所有人，思想開明且滿懷熱情的勞作者，以 低微謙卑之聲發出醒聵震聾之音，即使你們渺小如砂 粒；然而，沒有砂粒，何來高山？因此，“我們如此渺 小”這句話對你們毫無意義。人人皆有其使命，人人皆 付諸其勞動。小若螞蟻，不也能建立自己的王國；微如 蜉蝣，不也能供養整個大陸？新的十字軍運動已然開 始。現代的聖·伯納是普世和平而非戰爭的使徒，他們 展望遠方，砥礪前行。世界的法則是進步的法則。（芬 乃倫，普瓦捷，1861 年）
11. 聖·奥古斯丁是最能洩露靈性主義的人之一。他 幾乎處處表現自己。我們在這位偉大的基督教哲學家的 生活中找到了其原因，他屬於教會教父的強大方陣，而 這正是基督教最堅實的基礎。和其他許多人一樣，他從 異教中被連根拔起，或者更確切地說，從最嚴重的不虔 誠中，從真理的光輝中被連根拔起。當他縱情縱欲時， 他在靈魂深處感到一種奇怪的振動在召喚他回到自己身 邊，使他明白幸福並不存在於令人衰弱的、短暫的快樂 之中；最後，在去往大馬士革的路上，他也聽到了神聖 的聲音：“掃羅，掃羅，你為何迫害我？”他喊道， “我的上帝！我的上帝！原諒我！我相信；我是一個基 督徒！”從此，他就堅定地擁護《福音書》。在著名的 自白中，這著名的精神離開我們，人們可以閱讀他在失 去了聖·莫尼卡時所說的特有和先知的話語：“我相 信，我的母親將返回來看我，給我建議，向我展現未來 等著我們的生活。”這句話給我們上了多麼深刻的一課 啊，對未來教義又是多麼高瞻遠矚啊！”這就是為何今 天，看到已經到了揭露他所預言之真相的時候，他就成 了它的狂熱傳播者，可以說，他已經成倍地增加了自 己，以回答所有召喚他之人。（Erastus，聖·保羅的信 徒，巴黎 1863）
注釋：聖·奥古斯丁會去破壞他親手建造起來的東 西嗎？當然不會，但正如其他許多人一樣，他會以靈性 之雙眼觀凡人之所不見。他不受約束的靈魂看到了新的 光明，理解了他以往無法理解的事物。新的思想讓他明 白了某些詞彙的真正含義。活在塵世之時，他只能根據 自身掌握的學識來判斷事物，但當新的光芒照耀在他身 上，他擁有了更加審慎而全面的判斷力。於是，他不得 不改變了自己關於男魘魔和女魘魔 [a] 的想法，改變了他 對於對蹠點理論 [b] 的批判。現在，基督教的純潔性已在 他眼前展露無遺，他可以用不同的方式來思考某些問 題，而不是像生前，一生只是作為一名基督教的信徒。 他可以不必放棄自己的信仰，而讓自己成為靈性主義的 傳播者，因為他從中看到了預言之事的實現。作為當今 靈性主義的先驅，他引導我們對文本進行更加細緻和更 合乎邏輯的解讀。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其他有著相同境 遇的靈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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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男魘魔（incubus）和女魘魔（sucubus）：分別指在睡夢中與人行交合之事的雄 性和雌性惡靈。——譯者按。
[b] 對蹠點理論是由希波的聖·奥古斯丁，一位最具影響力的早期貴族作家提出的 關於人類可以生活在地球另一端的假設。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中曾寫道：“關 於對蹠點的傳說，即生活在地球另一端的人，我處日落之際即為彼處日出之時…… 這一說法是毫無依據的。[……] 然而 [……]，即使人們認為或科學地證明了世界是 一個圓的球形，但這並不意味著地球的另一面是沒有水的；即使它是光禿禿的，也 不能立即說明那裡是有人居住的。”——譯者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