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媒之書 或靈媒與召靈者指南

Allan Kard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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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方法

18. 信徒有一種非常自然和值得稱讚的願望,那就 是贏得皈依者的支持,這種願望永遠是值得鼓勵的。為 了幫助他們更輕鬆地達成這一願望,我們現在來看看有 什麼最可靠的方法可以實現這一目標,而不會徒勞無 功,白費力氣。

我們曾經說過,靈性主義是一門完整的科學, 它本身就擁一套完整的哲學體系。任何人想要精通這門 學說,首先必須對其進行認真的研究,並且還必須認識 到,若非全力以赴,定然學無所成,這一點更勝於其他 任何一門科學。如前所述,靈性主義適用於人類感興趣 的所有問題。這是一個廣闊的領域,我們首先必須從其 後果來進行分析。毫無疑問,靈性主義的根基在於對靈 性的信仰,但這種信仰並不會造就一個博學的靈性主義 者,就像對上帝的信仰並不會造就一個神學家一樣。所 以,讓我們來看看什麼才是教導眾人以傳播信仰的最為 行之有效的方法。

信奉者們無需對“教導”一詞心生畏懼;教導 並不一定非得立於三尺講臺之上,它也常見於簡單的對 話當中。凡是試圖通過解釋或經驗來說服他人的,皆可 稱之謂教導。通過教導產生成效,這是我們所樂見的, 正因如此,我們才會視勸言忠告為己任,這對於希望自 學自研的人而言可能同樣有益。他們將在這裡找到達成其目標的最可靠,也是最快捷的方法。

19. 人們通常以為,要使人信服,簡單地陳述事實 就足夠了。誠然,這貌似是最合乎邏輯的一種辦法——儘管經驗表明,這並不一定是最好的辦法——因為我們 經常遇到一些人根本不相信最顯而易見的事實。為什麼 會這樣呢?這正是我們需要努力去尋根究底的問題。

靈性主義認為,靈性的物質是次要的,其具有 承繼性;這並不是出發點,反而恰恰是一個人所犯的錯 誤,而且往往是一個人無法說服某些人的原因。既然靈 性只是人類的靈魂,那麼正確的出發點就應當是靈魂的 存在。如果唯物主義者認為自己唯物質的,他們又怎麼 能接受超脫於物質世界之外的生命存在呢?如果他們不 相信自己的體內有靈魂,又怎麼能相信自己的周圍有靈 魂呢?在他們面前,即使收集了最確鑿無疑的證據也是 毫無意義的;他們會與所有人爭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 相信這一基本原理。

任何一種教導方法都必須從已知走向未知,對 於唯物主義者而言,已知的便是物質。因此,在言及其 他事物之前,應首先以物質為出發點,試著向他們展示 並說服他們相信其身體內有些東西是超脫於物質法則之 外的。總而言之,在讓唯物主義者轉變為靈性主義者之 前要先讓其轉變為唯靈主義者。然而,要做到這一點, 你需要改變事實陳述的順序,需要藉由其他方式進行一 種特殊形式的教導。在他們確信自己擁有靈魂之前就和 他們談論靈性,這無異於首尾倒置,因為他們如果不接 受這一前提,自然也無法接受這一結論。

所以說,在試圖說服懷疑者之前——即便是採 用擺事實,講道理的方法——最好先確定他們對靈魂的 看法;也就是說,要確定他們是否相信靈魂的存在,是 否相信靈魂在肉體死後仍能存活,並且在死後會保留其 個性。如果對方的回答是否定的,那麼和他們談論靈性 無異於是在浪費時間。這是個基本原則。我們並不是說 無人例外,但即便有人例外,這些人也必定擁有不那麼 抵制這一理念的其他原因。

20. 我們必須區分兩類唯物主義者: 第一類是理論 唯物主義者。他們對於通過自己推理得出的結論心無所 疑,但對於異見卻持全盤否認的態度。在他們看來,人 類不過是一台組裝起來就能工作的機器,人一旦死亡, 機器便會分崩瓦解,只留下一具骨架。所幸的是,這類 唯物主義者的數量相當有限,而且其並不代表某個公開 主張的思想學派。無需多言,假如這樣的學說得到傳播 普及,其必將對社會秩序產生惡劣的影響。對此,我們 已在《靈性之書》中進行了充分的闡述(參見第 147 問和 《結論》第三節)。

我們說異見人士在面對理性的解釋時會不再懷 疑,這是將激進的唯物主義者排除在外的,因為他們否 認除物質外的一切力量以及任何一種智慧本源。他們中 的大多數人之所以堅持自己的觀點完全是出於傲慢之心, 認為要維持自尊,就必要如此。他們之所以罔顧一切反 證而固守成見,是因為他們不想丟面子。對於這樣的人, 做什麼都無濟於事。如果他們說“只有讓我親眼看到, 我才會相信”,你可千萬不要被他們這番情真意切的虛假說辭所迷惑。當然,有些人更誠實,他們會直言不諱地說,“即使讓我親眼看到,我也不會相信。”

21. 相較於第一類唯物主義者,第二類唯物主義者 的人數要龐大得多,其中一部分人的初衷是源於漠不關 心,甚至還有可能是因為缺乏更好的選擇,畢竟唯物主 義是一種非自然屬性的觀點。這些人並不是刻意選擇唯 物主義的,其最大的願望不過是有所信仰,因為世間的 確定性常令其飽受折磨。他們對於未來有一種模糊的渴 望,但這個未來卻以其理性無法接受的方式呈現在其面 前;為此,他們心有疑慮,也因此產生了懷疑。對他們 而言,懷疑是沒有任何理論基礎的。只要你給他們展示 一些理性的東西,他們便會迫不及待地接受。他們能夠 理解我們,因為他們比自己想像的更接近我們。與第一 類人在一起,不要去談論啟示錄,也不要去談論天使或 者天堂,因為他們不會理解你。相反,你應當站在他們 的立場上,首先向其證明生理學規律無法解釋所有的事 情——其餘的則留待後續進行。對於並非先入為主的懷 疑,則另當別論,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信仰並不是完全 不存在的;相反,它猶如一個潛在的萌芽,雖被雜草扼 殺,但一個火花就能讓其重煥新生。這些人猶如盲人重 見光明而欣喜若狂,又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22. 除唯物主義者外,還有第三類異見人士,儘管 其在名義上屬於唯靈主義者,但其對靈性主義的抵制毫 不遜色: 這些可謂是心懷惡意的懷疑者。一方面他們不 得不信,一方面他們又會為此而感到苦惱,因為他們覺 得這樣會妨礙自己心安理得地享追求物質享樂。他們害怕自己的野心、自私自利以及人性中沉迷於放縱的虛榮 之心遭到譴責,所以才會以葉障目,掩耳盜鈴。對於他 們,我們給予同情。

23. 為避免遺漏,我們還將列出第四類,即所謂的 自私或不誠信的懷疑者。他們非常清楚如何看待靈性主 義,卻出於個人利益的原因而公開譴責靈性主義。對於 這類人, 我們無話可說, 亦毫無瓜葛。 如果說激進的 唯物主義者錯了,至少其還有一個善意的藉口——我們 可以通過向其展示他們所犯的錯誤來糾正他們。但對於 最後這類人, 他們心中的偏見會讓一切論據化為烏有。 時間會讓他們睜開雙眼,會告訴他們其真正的利益所在 ——或許他們會付出自己的代價——因為真相的傳播是 無法阻擋的,他們以及他們所尋求的利益保障將被時代 的潮流沖刷怠盡。

24. 除了對反對者進行的這一總體分類,他們當中 還有許多細微的差別,其中包括: 膽小型懷疑者,這類 人如果看到靈性主義未對其他人造成傷害,便能找到信 仰的勇氣; 宗教顧忌型懷疑者,對於這類人,可以通過 啟迪式的研究告訴他們靈性主義是支持宗教本身的基本 教義的,靈性主義尊重所有的信仰體系,它的作用在於 喚醒人們心中所缺失的宗教情感,讓躊躇不定的人變得 意志堅定;此外,還有一些人屬於傲慢型懷疑者、敵對 型懷疑者、疏忽型懷疑者、輕浮型懷疑者等等。

25. 同樣不可忽略的,是我們所稱的欺騙型懷疑 者。這包括那些因為遭受欺騙而從過分自信轉變成心生 懷疑的人。他們因此而灰心喪氣,拋棄並拒絕一切事物。他們與那些因感覺自己被誤導而善意否認靈性主義 的人是一樣的。只是這一結果既源於對靈性主義研究的 不全面,也源於自身經驗的匱乏。如果有人被靈性所欺 騙,通常是因為他們問了一些不恰當或者是靈性無法回 答的問題,或者,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缺乏明辨真偽的 覺悟。還有許多人只是將靈性主義看作是一種新的神化 形式,認為靈性的存在完全是為了占卜算命。事實上, 輕浮虛偽的靈性從不會放過任何以消遣這些人為代價來 自娛自樂的機會;所以,靈性會向女孩們承諾她們將找 到美滿幸福的婚姻,會向懷滿抱負的人保證他們將獲得 榮譽、遺產和隱藏的財富等等。其結果是:嚴肅而謹慎 的人總能知道如何避免頻繁而惱人的欺騙。

26. 除去反對者,在所有類型的懷疑者中,人數最 多的當數猶豫不決的人,他們通常是原則型唯靈主義 者。他們對於靈性觀念大多只有一個模糊的直覺,渴望 瞭解其無法完全定義的事物——他們所需要做的只是協 調和闡明自己的思想。在他們看來,靈性主義就像一束 光,一束能夠驅散迷霧的光。所以,他們會熱切地擁抱 靈性主義,因為靈性主義使他們得以從不確定性的痛苦 中解脫出來。

27. 現在,再讓我們來看一看不同類型的信奉者, 首先要講的是那些非自知型靈性主義者。確切地說,這 類人與前一種類型之間存在著某種不同或細微差別。即 使他們從未聽說過靈性主義學說,他們對於這一學說所 創立的偉大原則也擁有某種與生俱來的情感,這種情感 會體現其著作和論文的某些段落中,如果你聽他們說話,你會相信他們是發自內心的。在聖典作家和世俗作 家中間,在詩人、演說家、道德家、以及古代和現代的 哲學家中間,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28. 針對通過直接研究這門學問而成為信奉者的人 群,我們可以其劃分為以下幾種類型:

1)這類人只單純地相信顯靈現象,認為靈性主 義是一門簡單的觀察科學,其揭示的只是一系列或多或 少存在著奇異性的現象。我們將他們稱之為實驗型靈性 主義者

2)這類人不僅能透過靈性主義觀察現象,還能 理解靈性主義的哲學內涵。他們相信基於靈性主義的道 德情操,但未能付諸實踐,因而靈性主義學說對其性格 的實際影響是微不足道的或根本沒有。他們既不會改變 自己的習慣,也不會剝奪屬於自己的任何一種享樂。守 財奴仍然吝嗇貪婪;傲慢的人仍然自高自大;善歡羡慕 和嫉妒的人仍然爭強好勝。他們認為基督教的仁慈不過 是一句漂亮的箴言。這類人屬於非完美型靈性主義者

3)這類人並不滿足於單純地讚賞靈性主義者的 道德,而是親身實踐並接受其產生的一切後果。因為他 們相信塵世的生命只是一個暫時的考驗,他們渴望利用 這短暫的一世,沿著進化之路砥礪前進——這是能帶領 他們升入靈性世界更高地位的唯一途徑——努力行善積 德,努力克服自身的邪惡傾向。與他們交友永遠是安全 的,因為他們堅定的信念會使他們遠離一切邪惡的想法。 仁慈是他們的行為準則。這類人是真正的靈性主義者, 甚至於可以說是基督徒式靈性主義者

4)最後一類是狂熱型靈性主義者。如果人類永 遠只是喜歡事物好的一面,那麼人類就稱得上完美了。 任何形式的誇張都是無益的,就靈性主義而言,它會對 無形世界的顯靈現象產生一種盲目,甚至往往是幼稚的 信任,從而導致有些人會輕而易舉,不由自主地接受但 凡反思和審視一下就能覺察其荒謬性或不可能性的事物。 狂熱使人無法思考;它只會令人眼花繚亂。這類信奉者 對於靈性主義的事業是弊大於利的。由於他們的判斷無 法獲得人們的認同感,所以他們難以讓人信服。他們很 容易被心術不正的靈性或試圖利用其輕信的人所愚弄。 如果他們是後果的唯一承擔者,那麼危害還不至於如此 之大,但最壞的結果是,他們會為懷疑者提供更多嘲笑 靈性主義的理由,而不是更多說服對方的理由——儘管 這原非他們的本意,而他們肯定會將這一切歸咎於少數 人的愚蠢。顯然,這既不公平,也不合理,可眾所周知 的是,靈性主義的反對者只承認其自身推理的真實性, 他們一點也不關心是否對其考慮的對象擁有全面的瞭解。

29. 令人信服的方式是因人而異的,能說服某些人 的方法可能對另一些人毫無用處。儘管有的人可能信服 於某種物理顯靈,有的人可能信服于智慧通靈,但大多 數人還是信服於推理的。我們甚至可以說,對於大多數 仍然無法通過理性來理解靈性主義的人而言,物理現象 對其影響可謂微乎其微。這些現象在本質上顯得與已知 的規律背離得越遠,它們遭遇到的反對就越多,原因很 簡單:我們會自然而然地懷疑任何不被理性認可的事 物。所有人都會從自己的角度來考慮這些問題,並給出自己的解釋:唯物主義者會將這些問題歸結為純粹的物 理原因或某種騙局;無知或迷信之人會將其歸結為惡魔 或超自然的原因。然而,精心準備好的解釋可以打破各 種先入之見,它至少顯示出一種可能性,即在見到它之 前先理解它——即便不是事實的全部真相。因此,只要 能接受事實的可能性,則已達到了十之八九的說服效 果。

30. 試圖說服冥頑不化的懷疑者有什麼用呢?我們 曾說過,這取決於他們質疑的原因和性質。當我們堅持 不懈地試圖說服他們時,常常會令他們自視甚高,這反 過來又會使他們變得更加固執。那些既不信服於推理, 也不信服於現象的人仍然需要經受懷疑的考驗,如何引 導其走上更好的道路,這個任務就留給上帝去完成吧! 有那麼多的人渴望接受光,而我們卻把時間浪費在那些 拒絕接光的人身上。所以,你們要將努力付諸于善意之 人,因為其人數之眾,遠遠超乎你們的想像。你們的榜 樣將比單純的言語具有更強大的說服力。真正的靈性主 義者從不缺少行善的機會:他們需要撫慰痛苦的心靈, 需要給人以安慰,需要平息絕望的情緒,需要灌輸道德 改革。 這就是他們的使命, 他們會從中找到真正的滿 足感。空氣中會彌漫著靈性主義的氣息;它的傳播是緣 於環境本身的力量,是緣於它給信奉者帶來的快樂。當 理論反對者們聽到他們周圍——甚至於自己的朋友中間 ——紛紛傳頌靈性主義,他們便會處於孤立的境地,從 而被迫保持沉默,或者投降順服。

31. 要參照其他普通科學的方式對靈性主義的教義進行傳播,需要回顧可能產生的所有現象,從最簡單的 現象開始,然後依次發展到最複雜的現象。但這是不可 能的,因為人們不可能像上物理課或化學課那樣選修實 驗靈性主義。在學習自然科學時,我們所面對的是可以 隨意處置的原始物質,並且幾乎能對其影響擁有絕對的 掌控性。但就靈性主義而言,我們所面對的則是天生無 拘無束的智慧,他們無時無刻不在證明其根本不會受我 們反復無常的念頭的支配。正因為如此,我們才需要觀 察,需要靜候結果,坐等收穫。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會極 力聲明: 所有那些自以為能隨意獲得成果的人,都不過 是些無知之人或江湖騙子。這也是為什麼真正的靈性主 義永遠不會舉辦展覽或求助於舞臺表演的原因。況且, 如果認為靈性也會參加這樣的展覽,並讓自己成為好奇 的研究物件,這顯然是不合乎邏輯的。因此,這些現象 可能並不會在我們最期待的時刻發生,或者可能會以不 同於我們所期待的方式發生。還有一點需要補充的是, 要掌握這一現象,我們需要擁有特殊能力的人,而這種 能力是因個人的資質而異的。此外,一個人同時擁有所 有不同的資質是極其罕見的,而我們隨時都需要擁有一 個真正完整的靈媒群體供我們差遣——這本身就是不可 能的,所以難度愈發加大。

這一不便不處的補救方法很簡單:只需要以理 論為基礎,對所有的現象進行分析和解釋,讓人們能夠 識別現象,並理解其發生的可能性,清楚可能產生現象 的條件,以及可能遇到的障礙。如此以來,無論我們如 何因循具體情況去見證現象,我們都不會感到意外。這還有一個好處:可使希望獨立工作的人士免受諸多欺騙。 讓他們提前意識到困難,從而保持警惕,以避免以自身 為代價來吸取教訓。

自從我們開始關注靈性主義以來,來找我們的 人可謂不計其數,其中有多少人在面對最明顯的現象時 仍然無動於衷或心存質疑,後來才通過理性的解釋而被 說服的,有多少人傾向於通過自己的推理來接受靈性主 義的,又有多少人最終在什麼都沒看到的情況下,卻因 為我們的引導使其理解而被說服的。因此,以我們的經 驗來看,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肯定,傳播靈性主義最好的 方法當借助於理性,而非眼睛。這也是我們在課堂上所 採用的方法,為此我們深感慶倖[1]。

32. 事先研究靈性主義理論有一個更大的優勢,那 就是它能立即向人們揭示這門科學的宏偉目標和範圍。 那些第一次來看桌靈轉或聽叩擊聲的人可能會嘲笑它, 因為很難想像從一張桌子能夠延伸出一種能讓人類重生 的學說。我們常常發現這樣一個事實:那些沒有見過就 相信的人並不是膚淺之輩,相反,因為他們有閱讀,有 理解,是最有思想的人。他們看重基礎,更勝於形式, 他們看重哲學內涵,更勝於僅僅只是附屬品的現象本 身。他們指出,即使根本沒有任何現象,要想解決迄今 為止尚未解決的諸多問題,也唯有依賴於這門哲學;它 是關於人類過去和未來最具合理性的理論。為此,他們 更偏向於能對事物做出正確解釋的學說,而不是無法對 事物做出解釋或解釋得很糟糕的學說。任何反思過這一 問題的人都能清楚地認識到,一個們可以無視這些顯靈現象,但這一學說本身並不會因此而消失。這些顯靈現 象是對這一學說的佐證和確認,但其並不構成這一學說 的根本基石。嚴肅的觀察者不會拒絕顯靈現象,相反, 他們會等待有利的時機以便親眼見證這一現象。我們所 取得的進步體現在,許多人在聽說顯靈現象之前,甚至 就已經對靈性主義學說擁有了某種直覺,而這種直覺僅 僅是其思想的整體體現。

33. 然而,認為一個人從理論開始,便會缺乏對實 際觀察物件的瞭解,這是有失偏頗的。相反,他們不僅 掌握了這方面的知識,而且這方面的知識比直接呈現在 其眼前的現象更有分量。這其中包括許多自發的顯靈現 象,對此,我們將在以下章節中進行討論。鮮有人不瞭 解或從未聽說過顯靈現象,很多人還在不經意的情況下 有過親身經歷。這一理論為顯靈現象提供了一個解釋, 當這些事件因無可辯駁的證詞而得到支持時,我們意識 到了這些事件的重要性,因為沒有人能將這些事件歸結 為任何形式的預謀或共謀。即使不存在人為現象,也肯 定會出現自發現象,即便靈性主義的作用只在於對其做 出合理的解釋,這就足夠了。因此,事先讀過書的人大 多都追溯了他們對於此類現象的回憶,對他們而言,這 就是理論的佐證。

34. 從我們的角度來看,若我們曾建議忽略真實事 件,那肯定是錯誤的,因為正是通過這些事件,我們才 得出了這一理論。的確,我們不得不獻身于一項需要耗 費數年時間,而且需要進行數千次觀察的艱苦工作。但 既然我們曾經受惠於,而且將繼續時時受惠於這類事件,我們要是再對其重要性提出異議,那必將是前後矛 盾的,尤其是現在我們已為其撰寫了一本專著。我們只 是在肯定這樣一個事實,即除了理智之外,單純依靠這 類事件是不足以使人信服的; 倘若能事先對其作出解 釋,消除偏見,證明其並未違背理性,就會容易為人們 所接受。有一點勿庸置疑,一個從未接觸過這類事件的 人在觀看了可能被信奉者們視為相當滿意的實驗過程之 後,十之八九會心存疑慮,甚至其中一些人可能會比以 前持更大的懷疑態度,因為這種實驗並不符合他們的預 期。而通過先前的理論來理解顯靈現象的人,情況則會 恰恰相反。他們會將這種理解當作一種控制的手段,沒 有什麼會令他們感到驚奇——哪怕是不成功的實驗—— 因為他們知道在什麼條件下可能產生這種現象,而且他 們一定不會強人所難。事先對顯靈現象的瞭解不僅使他 們能夠意識到所有的異常現象,而且能夠捕捉到無以數 計的細節以及往往極其微妙的細微差別,這些細節和細 微差別是說服他們的因素,卻很有可能被無知的觀察者 輕易忽略。正是鑒於這些原因,我們才會只讓那些已對 即將發生的事情做好了充分思想準備的人參加我們的實 驗過程,因為我們確信,若是讓其他人參加,要麼就在 浪費他們的時間,要麼就在浪費我們的時間。

35. 如果您希望通過我們的著作獲得初步的瞭解, 我們建議您按照以下順序進行閱讀:

1)《何謂靈性主義?》:這本只有 100 頁左右 的小冊子簡要地介紹了靈性主義學說的基本原則,通過 以小見大,以點蓋面的方式對這一學說進行了綜合性的概述。讀者只需要通過寥寥數語,就能明瞭這一學說的 宗旨,判斷這一學說的範圍。此外,書中還列出了新人 經常提出的主要問題或反對意見。作為初級讀物,這本 書只需要花費很少的時間,故不失為有助於進一步深入 研究的入門之作。

2)《靈性之書》:該書包含了由靈性親自口述 的完整教義,並且涵蓋了一套完整的哲學體系及所有的 道德含義。它揭示了人類的命運,為理解靈性的本質和 死後生命的奧秘提供了一個開端。在看完這本書後,你 就會明白靈性主義擁有一個嚴肅的宗旨,它並不是一種 無聊的消遣。

3)《靈媒之書》:該書旨在為那些希望參與顯 靈現象的人們提供指導,並幫助其掌握與靈性交流的最 佳方式。它是靈媒和召喚者的指南,也是對《靈性之書》 的補充。

4)《靈性主義評論》:這本雜誌是現象事件、 理論解釋以及單獨摘錄的合集,在內容上是對前面提及 的其他著作的補充,在一定程度上包含了某些實際應用。 這本雜誌可以和其他的書藉一起閱讀,不過最好是在讀 過《靈性之書》之後再看這本雜誌,這樣理解起來會更 容易一些。

以上是站在我們的角度所推薦的書單順序。但 一個人若想要全面地掌握一門科學,就應當博覽所有相 關的著作,至少也應當看完介紹其主要原理的文章,而 不應將閱讀範圍局限在某一位作者身上。甚至還應當閱 讀正反兩方面的意見,兼聽批評和辯護的觀點,學習不同的理論,以便能夠通過比較來做出判斷。在這方面, 我們既不推薦也不批評任何著作,因為我們不想影響任 何人形成自身觀點的能力。在給這座高樓添磚加瓦的過 程中,我們只略盡了自己的綿薄之力。既當法官又當訴 訟當事人,這不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也沒有愚蠢地假裝 自己是唯一能夠傳播光明的使者。相反,讀者有責任區 分好壞善惡,明辨是非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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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們的理論和實踐教導永遠是免費的——作者按。